廣文曾生,來自南豐,入太學,與其諸生群進于有司。有司斂群才,操尺度,概以一法。考。其不中者而棄之;雖有魁壘拔出之才,其一累黍不中尺度,則棄不敢取。幸而得良有司,不過反同眾人嘆嗟愛惜,若取舍非己事者。諉曰:“有司有法,奈何不中!”有司固不自任其責,而天下之人亦不以責有司,皆曰:“其不中,法也。”不幸有司度一失手,則往往失多而得少。
嗚呼!有司所操果良法邪?何其久而不思革也?況若曾生之業,其大者固已魁壘,其于小者亦可以中尺度;而有司棄之,可怪也!然曾生不非同進,不罪有司,告予以歸,思廣其學而堅其守。予初駭其文,又壯其志,夫農夫不咎歲而菑播是勤,甚水旱則已;使一有獲,則豈不多邪?
曾生橐其文數十萬言來京師,京師之人無求曾生者,然曾生亦不以干也。予豈敢求生,而生辱以顧予。是京師之人既不求之,而有司又失之,而獨予得也。于其行也,遂見于文,使知生者可以吊有司而賀余之獨得也。
前謝秀才、杜云卿,命予作《五粒小松歌》,予以選書多事,不治曲辭,經十日,聊道八句,以當命意。
蛇子蛇孫鱗蜿蜿,新香幾粒洪崖飯。
綠波浸葉滿濃光,細束龍髯鉸刀剪。
主人壁上鋪州圖,主人堂前多俗儒。
月明白露秋淚滴,石筍溪云肯寄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