譯文
秋天的蘭草和細葉芎藭,遍布在堂下的庭院之中。
嫩綠葉子夾著潔白小花,香氣濃郁沁入我的肺腑。
人們自有他們的好兒好女,你為什么那樣地憂心忡忡?
秋天的蘭花真茂盛,綠葉紫莖郁郁蔥蔥。
滿堂上都是迎神的美人,忽然間都與我致意傳情。
我來時無語出門也不告辭,駕起旋風樹起云霞的旗幟。
悲傷莫過于活生生的離別,快樂莫過于新結了好相識。
穿起荷花衣系上蕙草帶,我忽然前來又忽然遠離。
日暮時在天帝的郊野住宿,你等待誰久久停留在云際?
同你到日浴之地咸池洗頭,到日出之處把頭發(fā)晾干。
遠望美人
《九歌·少司命》是屈原所作組曲《九歌》中一首,是《九歌·大司命》的姊妹篇,是楚人祭祀少司命神的樂歌。少司命是掌管兒童生命之神(實際上就是生育之神)。這首詩和《九歌·大司命》都是一方面用人物自白、傾吐內心的方式展示其精神世界,另一方面用對方眼中所見來刻畫形象。由對方的贊頌從旁表現的辦法,既變換角度,又內外結合,互相映襯,詩中的每一段唱詞,都是既寫“他”,又寫“我”,采取了抒情與描寫相結合的手法,辭采華麗,又韻味深長。
此篇是少司命(充作少司命的靈子)與男巫(以大司命的口吻)對唱。其末云:“蓀獨宜兮為民正”,則末一節(jié)為男巫之唱詞。那么,第一節(jié)(有“蓀何以兮愁苦”句)也
展開閱讀全文 ∨,賞析《九歌·少司命》是屈原所作組曲《九歌》中一首,是《九歌·大司命》的姊妹篇,是楚人祭祀少司命神的樂歌。少司命是掌管兒童生命之神(實際上就是生育之神)。這首詩和《九歌·大司命》都是一方面用人物自白、傾吐內心的方式展示其精神世界,另一方面用對方眼中所見來刻畫形象。由對方的贊頌從旁表現的辦法,既變換角度,又內外結合,互相映襯,詩中的每一段唱詞,都是既寫“他”,又寫“我”,采取了抒情與描寫相結合的手法,辭采華麗,又韻味深長。
此篇是少司命(充作少司命的靈子)與男巫(以大司命的口吻)對唱。其末云:“蓀獨宜兮為民正”,則末一節(jié)為男巫之唱詞。那么,第一節(jié)(有“蓀何以兮愁苦”句)也應為男巫所唱。由歌詞內容看,二、三、四節(jié)為少司命唱詞,五、六節(jié)也是男巫以大司命口吻所唱。
因為此篇演唱同前一篇是連接的,少司命、大司命已在場,故再沒有下神、迎神的話,但此一篇的賓主關系與上一篇相反。上一篇后半是女巫以少司命口吻所唱,故此篇開頭是男巫以大司命口吻唱出,來贊頌少司命。從情緒的承接來說,前篇少司命反覆表現出愁苦的心情,故此篇開頭大司命說:“夫人自有兮美子,蓀何以兮愁苦?”
“秋蘭兮麋蕪,羅生兮堂下”,一方面是對少司命這個愛護生命的女神的烘托,另一方面也暗示此祭祀為的是求子嗣。《爾雅翼》云:“蘭為國香,人服媚之,古以為生子之祥。而蘼蕪之根主婦人無子。故《少司命》引之。”《政和證類本草》也說芎藭根莖可以入藥,治“婦女血閉無子”。所以說,這兩句不僅更突出了詩的主題,也反映了一個古老的風俗。
少司命一開始就贊嘆的也是蘭草,同樣暗示了生子的喜兆。“滿堂兮美人,忽獨與余兮目成”,是說來參加迎神祭祀的婦女很多,都希望有好兒好女,對她投出乞盼的目光,她也回以會意的一瞥。她愿意滿足所有人的良好愿望。她同這些人既已“目成”,也就沒有愁苦了。她看了祭堂上人的虔誠和禮敬,心領神受,“入不言”而“出不辭”,滿意而去。她乘著旋風,上面插著云彩的旗幟。對于她又認識了很多相知,感到十分快活;而對于同這些人又將分離,感到悲傷。這是將人的感情與神相通,體現出女神的多情。下面一節(jié)則是女神說自己的服飾和離開祭堂的情形。“荷衣兮蕙帶”同大司命的“云衣兮被被,玉佩兮陸離”比起來,帶有女性的特征。“夕宿兮帝郊”是說自己離開后將去的地方。《札記·月令》孔穎達正義引《鄭志》,簡狄被以為禖官嘉祥之后,“祀之以配帝,謂之高禖”。則由之轉化而來的少司命宿于帝郊,也是有原因的。“君誰須兮云之際”是反過來回問大司命的話。
第五、六節(jié)都是男巫以大司命的口吻所唱,先是回答少司命的問話:“我等待你,要陪你到咸池去洗頭,在陽阿之地曬發(fā)。因為一直等你不來,所以在云端恍然而立,臨風高歌。”第六節(jié)描述了少司命升上天空后的情況,描繪出一個保護兒童的光輝形象:她一手筆直地持著長劍,一手抱著兒童。她不僅是送子之神,也是保護兒童之神。“蓀獨宜兮為民正!”事實上唱出了廣大人民群眾對少司命的崇敬與愛戴。
《九歌·少司命》的形式具有緊湊而鏗鏘的韻律美。 形式是詩歌的載體,詩歌讓人們最直接地感受到的是它的形式,又由于詩歌是一種通過韻律感很強的語言反映生活、抒發(fā)情感的文學體裁,所以它自然具有韻律美,“青黃雜揉,文章爛兮”,在詩歌藝術衍生的主要表現形式之一——韻律,屈原以其獨創(chuàng)的詩歌結構和格律使中國詩歌具有了一幢全新的韻律,具體到《九歌·少司命》,其韻律美主要表現在緊湊和鏗鏘兩個方面。
《九歌·少司命》韻律的緊湊主要表現在結構上,全詩一氣呵成,從頭到尾沒有任何遲滯。全詩雖然可以分為五個部分,但每個部分之間的過渡平滑而自然,都是在不知不覺中完成的:第一部分是代表人間婦女的群巫合唱的迎神曲,第二部分是代表少司命女神的主巫獨唱的臨壇曲,第三部分是人間婦女向少司命女神詢問,第四部分是少司命女神回答人間婦女,第五部分是人間婦女合唱的送神曲,這遣五個部分一環(huán)緊扣一環(huán),如行云流水般自然而又自如地從第一部分流泄到第五部分,街接間不著痕跡,語言流暢富于回味。
《九歌·少司命》韻律的鏗鏘主要表現在格律上,其詩句或參差或對仗,起伏有致,動感強烈,“隨語成韻,隨韻成趣”,氣韻生勤,情趣盎然。詩句的參差,詩中比比皆是,這正是楚辭對《詩經》繼承和發(fā)展的精妙之處,它除了保留《詩經》四字句的典型句式外,還將其擴展為五字句和六字句(不包括語氣詞“兮”),節(jié)奏在《詩經》“二二”的基磋上又增加了“三二”和“三三”,仿佛“嵯峨之類聚,葳蕤之群積”,使其更具表現力。在《少司命》中,“二二”、“三二”、“三三”節(jié)奏的詩句交替使用,“倏而來兮忽而逝”始人以強烈的動感,仿佛踏著音樂的節(jié)拍悠然地旋轉在舞池中。
這首詩的韻律較《詩經》也有了更大的起伏和變化,也更加鏗鏘動人了。同時,語氣詞“兮”在楚辭句式構成中的連用也是生花妙筆,對此金開誠先生曾作過推想:“以‘兮’為基點,其兩端的字數如果較少,則這些字的發(fā)音用調必然悠長而近于歌唱;反之,兩端的字數如果較多,則這些字的發(fā)音用調必然短促而近放吟頌”這就形成了楚辭可歌可吟、如泣如訴的獨特藝術效果。詩句的對仗,以“入不言兮出不辭”、“乘回風兮載云旗”和“悲莫悲兮生別離,樂莫樂兮新相知”最為典型,它們情文并茂,能充分引起人們的共鳴。
就形式而言,這些詩句完全符合中國傳統(tǒng)持歌的格律,它倆都是按照字音的平仄和字義的虛育做成對偶的語句,這種工整的對仗和其前南方詩歌的發(fā)展的軌跡是一脈相承的。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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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 上海辭書出版社文學鑒賞辭典編纂中心編.《楚辭名篇鑒賞辭典》.上海:上海辭書出版社,2009.04:第62-64頁 2、 劉謙功. 《九歌·少司命》的美學價值[J]. 中國楚辭學,2004,02:240-251.閟宮有侐,實實枚枚。赫赫姜嫄,其德不回。上帝是依,無災無害。彌月不遲,是生后稷。降之百福。黍稷重穋,稙稚菽麥。奄有下國,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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